2005年春,我刚毕业,
走进亮马桥的一个写字楼脱掉外面土气的外套,
拉了拉学生时代西装的下摆弱弱的对boss说,
给我3000,我明天入职
老板往椅背上一靠,眯眼打量了我一下
“小伙子,1500吧,先干着看,
哈!如果做的好,给你涨到3000
——你没经验啊!
公司教你、不收你学费,倒给你1500,多划算!
回去考虑考虑?”句句中枪,我无言以对
第二天,我穿着昨天的西装入职了1500,
在当年的亮马桥是个啥样的存在感呢?
方圆2公里内是吃不起的
只能跋涉到一条臭水河边
去那个年代的北漂都知道的“成都小吃”
看了半天菜单,点碗雪菜面,没肉
因为这是唯一一个5元以内、还能哄饱肚子的选择
中午饭点儿人多,拼桌是难免的
同桌的农民工大哥,吆喝了一碗10块的红烧排骨面
再加一可乐!
热闹闹的小吃店里
我和同去的朋友再没对视过一眼
不知道吸溜到肚里的是什么滋味
最怕突然加班儿
只能到楼下哄肚子
写字楼大厅里的所有,是吃不起的
哪怕一家“高大上”的便利店
大厅角落里的玻璃保温柜是我唯一的选择
那里的包子不大、不好吃
但是很热,1块5一个
买3个就快买一碗雪菜面了
以至于我特别反感加班儿——
饿着肚子跋涉到比成都小吃还远的公交站
饿着肚子挤公交
饿着肚子去一个临时的菜市场
买点土豆上楼去做晚饭
闻着油烟味儿咽着口水
等开吃的时候
不免有点儿头昏眼花……
若干年后的一个下午
和媳妇躺沙发上看电视
说到这里,一转脸
发现她眼睛里面亮晶晶的
我吓了一跳,本是随口当好玩儿说的
幸亏,我没和她说红烧排骨的事儿
如果加班再晚点,菜市场都散了
就只能心里复读一万遍草泥马了
妈的你们就喜欢上午玩游戏,中午睡懒觉
18:00准时“头脑风暴”
20:00布置任务拍拍屁股回家
留我们几个菜鸟干活吗?
——不然呢?
转眼一年
老板给我涨到2800,离3000还差200
我问为啥
老板往椅背一靠,眯缝着眼睛,语重心长的说:
留点空间,留点动力,哈
小伙子,这200是让你继续努力!
回去考虑考虑?
我马上就说
我向您提出辞职
因为
您今天穿的袜子都不只200块……
生活不是小说,也非电影
(这段真的不要效仿)
因为实际原因是
另外一家公司给我开出4500的offer
如有兴趣,4500这段以后再表
这是一个观众都能接受的ending
但是生活不是小说,也非电影
我在职场里越久越发现
第一家公司学到的最多
不是因为毕业生白纸一张
而是因为,我以后再也没那么饿过
啰嗦这么多,我想说的是啥呢
作为一个0经验的毕业生
我们想要的太丰满,而经验太骨感
一如刚注册网络游戏的你
你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潜力
你有一肚子的经纶,暂不能转化为战斗力
不要去羡慕那些简历镶满钻石的老家伙们(比如今天的我)
你拥有的是时间,是希望
只要选好方向,保持饥饿,你也可以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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